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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瑪格桑法王著《時間真相》:時間之主文殊菩薩吞噬了時間!

有心者敬請廣大流傳此甚深般若法



何以故?

彌勒菩薩說過:獲得見道的根本因有三種:第一是給別人宣講般若;第二是讓別人現證般若空性的意義;第三是自己入定修習般若,這三種功德是不可思議的。
《大般若經》中也講:這三種因可以產生見道的功德和境界,其中的每一種因都有無量功德。
宗喀巴大師的《金鬘論》中也說:如果能讓聲聞種性的人受持般若空性,使其於此境界中安住哪怕只有一天,這個功德比令整個三界眾生都獲得聲聞果位的功德還要大。

《時間真相》

白瑪格桑法王著


“時間”是三界萬物的吞噬者,而時間又被“時間之主”所吞噬。“時間之主”超越時間、超越凡夫的顯現和識覺,擁有遍滿一切的智慧,通常顯現為十六歲少年模樣的文殊菩薩寶像,有時則顯現為大威德金剛威猛像,發出驚天動地的憤怒大笑。與這猛靜二尊無二無別的妙音佛母,是從大海中顯現的美麗天女,是三界一切妙音之主。在此我頂禮三聖尊,並論述時間之真相。
朋友們,當我們回顧過去、放眼未來時,會發現“今天”的顯現和顯現對境一個個即來即失,就如同坐在快速行駛的列車上看窗外的花草樹木。今天我們使用的物品、居住的房屋以及稱之為“我”的五蘊身體等等的一切,都不再是昨天的,因為昨天的一切已經顯現而又消失,走向了過去。時間,如同魔鬼般張著天地大的兇猛的嘴、呲著像陡峭的雪山般堅厲的牙,吞噬了這所有的一切。就當我轉動筆尖寫下這幾句話時,時間又已經悄無聲息地吞噬掉我們生命裡的寶貴幾分鐘,我們的壽命又已經減少了幾分鐘。流星在天空中的劃落和生命走到盡頭,這兩者的時間雖然各有長短,不能等同;但從“耗盡”這一角度來看,二者沒什麼兩樣。
從表面上看,有人可能認為黃河之水千年前也是這樣流淌,但如果仔細觀察,則會發現,今晚流淌的黃河已不是早上的黃河,而早上的黃河當時就已走向過去。同樣,很多年前活潑可愛的你、現在年輕瀟灑的你、未來老態龍鍾的你,如果這三個不一樣的形像同時出現在你面前,你認為哪一個是真正的你?如果說這三個都是你,那麼你就變成了三個。這樣推算,每年都會出現新的你;如果再仔細計算,則每一刹那都會出現新的你,那你就變成無數個了;再進一步仔細分析,“一刹那”也可以細分,到最終,連細微的“一刹那”也找不到了。依據此理,最終也同樣找不到你的存在,可又不是不存在,因為在我和他的眼裡你的確是真實顯現的。可是像剛才分析過的,卻又找不到你的存在。因此,顯現而非實有是“我”的真相。
如上觀察分析得知,我們的身體並不是在童年、青年、老年分時段發生變化,也不是每個月才變化一次,而是不留痕跡地每一刹那都在發生變化。如果認為童年時期的我、現在的我和未來的我,都是同一個“心識”流,那“心識”也許可以稱為“我”?而這無形無狀、時有時無的心識,更是無常變化的,就像童年、青年、老年的身體變化一樣,跟隨脈、氣、明點的興衰,心識也在發生變化。從幼稚頑皮的童年心識,變成好勝勇敢的青年心識,再變成膽小善變的老年心識。如同身體的不斷變化,心識片刻也不會停駐,剛剛升起的心念,轉瞬即失。所以,就算尋找千萬年,也找不到把心識稱為“我”的堅實永恆的施設處。
再觀察我們的周圍,太陽清晨從東方冉冉升起,光芒萬丈,氣勢磅礴;傍晚卻變成一抹殘陽,挾著餘輝沒落在西邊了。四季的交替變化中,百鳥爭鳴、百花爭豔的盎然春意被秋天蕭瑟的寒風無情地吞噬;夏季的青山翠林隱沒在冬天的皚皚白雪之中……這些變化是非常明顯的。而海浪拍打礁石令其圓滑,勁風刮掃雪山使其變小,樹木埋藏地下變成煤炭……這些變化卻非常緩慢。
兇猛吞噬外器世界和內情眾生這一切的,是無情的時間。它從來不曾離開過我們,在白日黑夜之間減少我們的壽命。每一次心脈的跳動,減少了血液在身體裡迴圈的時間;每一根白髮的出現、每一條皺紋的增加,漸漸奪走臉上的光彩。夏季裡賞心悅目、芬芳美麗的鮮花,被冬日的寒風悉數吹落,被迫在垃圾裡流浪……所有這些都在向我們昭示,時間就像巨大的魔鬼一樣兇狠無情。時間起初養育我們,到最後卻殺死並吞食我們,就像漁夫起初養育魚苗,最後把魚殺死並吃掉一樣。千年前的宮殿和城樓、石器和鐵制兵器等等,以及當時人們創造的政治、經濟、文化的成績,都是出現了又消失,並被時間埋在了垃圾堆裡。
世界最初形成之際,各種風摩擦產生雲,從雲裡降落大雨形成大海,從大海中產生陸地。五種風的吹起處產生眾生的心識。然而到最後,人等一切眾生都一個個地被時間毀滅了。存在了很多億年、我們所依賴的地球老爺爺同樣也是每一刹那都在發生變化,最後在水、火、風混亂失調的變化中被時間吞噬。時間掌握一切、遍滿一切、穿透一切,無以阻擋,所以我們當中很少有人能夠控制和降伏它。在勝敗交戰中獲得勝利的重要方法是觀察、瞭解對方的情況,因此,我們可以通過這篇研究時間的文章來對兇猛吞噬一切者——時間做一些分析和瞭解。
我們計算時間的長短時,可以依據一個健康成年人一天一夜呼吸的次數(通常為21600次),推算出一天、一月、一年、以及根據日月星的行程規律所形成的四季等大的時間數位,也能推算出一分、一秒等小的時間數位。不過,其他星球上的眾生不一定會承認這種時間觀,因為我們普通根識所看到的和超越我們的根識所看到的不一致。我曾在另外一篇文章中談到過:一個人有兩隻眼所看到的與有三隻眼時所看到的不一樣;又像如果自己倒立看的話會覺得別人都是倒著的;吃了迷藥所看到的和沒吃迷藥所看到的也不一樣。如果一個人吃了迷藥所看到的東西被認為是幻覺,那麼倘若大多數人吃了迷藥,只有一個人沒吃,那沒吃迷藥的人所看到的東西就會被大多數人認為是幻覺。因此,我們認為不是幻覺的事情,如果超越我們根識的眾生或聖人去看的話,會認為我們是幻覺。所以對時間的看法,不一定都是一致的。
從前,有位幻術師非常精通幻術,他有一位朋友是出家師父,倆人非常要好。有一天倆人像平時一樣坐在幻術師家裡邊喝茶邊聊天。閒聊中,出家師父對幻術師說: “我想看看你的幻術,能給我表演一下嗎?”幻術師笑了一下,走到門口,叫朋友過來看。出家師父走過去,看見門邊有一匹高頭駿馬,那駿馬威武健壯,比畫的還要好看。幻術師說:“你想要這匹馬嗎?我可以賣給你。”出家師父問:“這麼好的馬你是從哪裡得到的?要賣多少錢?”幻術師說:“馬的價值應該由它的力量和速度來決定,你先騎一下看看馬的好壞,然後再談價格,我們朋友之間沒什麼不好談的。”出家師父未加思索就騎上了馬,幻術師把韁繩遞給他,然後在馬的屁股上使勁地拍了一下。駿馬像箭一樣沖了出去,帶著出家師父躍過高山谷地、草原河堤,走了幾天幾夜,穿越了千山萬水。最後,駿馬把他摔在了一個陌生的曠野上,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前方。出家師父跋山涉水,終於艱難地走出了曠野,來到了一個牧區。那裡的牧民以放牛放羊來維持生活。他在那兒乞討,可是得到的食物非常少,只夠勉強吃幾天。因為人生地不熟,而且語言不通,他像狗一樣流浪了許多日子。後來和牧民慢慢接觸多了,他開始聽懂了他們的方言。幸運的是,那地方的牧民都是信佛的,他們問他是否會念經,他說,念得很熟練。於是有一些牧民請他念經做法事,起初他就以這樣的方式生活著。後來,他因為很多年離開了善知識,又結交了壞朋友,跟隨他們一起做了不好的事情,因此,破了出家戒。再後來,他和當地的一位姑娘相愛並還俗成家了。為了照顧家庭,他整天忙著放牧和打獵,全然不顧痛苦和罪過。他們生了三個兒女,在把兒女一個個養大的過程中,他怕他們著涼、生病、饑餓,怕他們夭折。兒女生病了他寧願用自己的死來代替,在飽嘗諸如此類的無數擔心和折磨的過程中,兒女們被漸漸養育長大。未曾想,兒女們稍大之後,卻不聽父母的話,互相吵鬧打架,摔壞貴重的東西,看到好的東西就要,父母看不到時就偷。在感受如此種種痛苦的同時,夫妻兩個之間還經常吵架,互相責駡,甚至有幾次還打得頭破血流,成了離也離不了、分也分不開的冤家夫妻。他們缺衣少食,日子過得十分艱苦。好不容易熬過了艱難歲月,孩子們長大,變得比較懂事,知道孝敬父母了,可他已經老了。想當年,他也曾經是父母的寶貝,後來成為出家師父,之後變成還俗成家的年輕丈夫,可現在變成了像累鳥一樣的老頭。因為年紀大了,又因為養活家人吃了很多苦,而且家人總是吵吵鬧鬧,加上他的身體裡面還有各種疾病逼迫,外面又是惡劣的環境逼迫,他變得像個餓鬼一樣,誰都不想見。可是為了生活,他仍然不得不出去打獵。年輕時為了能獵獲岩石山上的岩羊、草坡山上的羚羊、森林裡的鹿、草原上的野騾,他手拿獵槍,腰掛火藥,上午爬上岩石山,下午奔走野牛道,晚上在山腳等候鹿吃夜草……喝水的狐狸,尋窩的獾,吃草的雪豬,甚至兔子和鳥,他看到什麼就殺什麼,殺死什麼就吃什麼,他以這樣的生活方式度過了人生的一半時光。那時,在響亮的槍聲和白色的硝煙中他可以把肉堆得像岩石山。可現在他身體衰老,手腳關節疏鬆,腰酸背痛,坐下站不起來,站起來又坐不下去。好不容易坐下時就像馬背上的貨捆猛然掉落在地;走路時沒有氣力就像抓鳥人般輕手輕腳。曾經俊美銳利的眼睛現在看不清遠方,上眼皮耷拉下來幾乎要蓋到下眼皮,嘴癟癟的像皺巴巴的羊皮口袋。想說話但是口齒不清,想交談卻聽不清對方說話。就這樣他還得去上山打獵,儘管空手回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但他還是拼命去做。踏著晨霜,披著夜星,度過晚年的一天又一天。有一次他照例上山去打獵,走了很久之後,在一個山坳裡發現了一頭剛剛產下幼崽的母羚羊,母羚羊身體十分虛弱、動彈不得。他非常無情地殺害了它們,然後以槍作為拐杖,一瘸一拐地背著羚羊的屍體往家走。走到家的河對岸時,小兒子看見爸爸帶著獵物回來,非常高興,一邊喊著爸爸,一邊興沖沖地跑過來,不慎一個失足從橋上掉了下去,立刻就被洶湧的河水沖走了;哥哥姐姐看見弟弟掉到河裡,趕緊跳下去救,結果也被河水沖走;妻子目睹這一切,大哭大叫,不顧一切地跳進了河裡。眼看一家人轉眼間都被河水沖走,他傷心欲絕、昏倒在地,不知過了多久才清醒過來。他倚著槍想站起來,卻又倒了下去。就在這時,突然間他感覺像天亮般清醒過來,一看自己正在朋友家裡,拿著一根棍子,倒伏在地。幻術師笑著對他說:“起來喝茶吧。”他爬起來,發現剛才倒的那杯茶還是熱的。他感到十分驚訝,在短短幾分鐘的時間裡,他竟然經歷了一生的坎坷和痛苦!他無法相信這一切,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回想這些幻覺帶來的痛苦,他深深感到輪回世間的作業毫無意義,升起了強烈的出離心,毅然拋開眼前的一切,專心一意隱入山中精進修行,最後獲得自利利他的大成就,並以轉世化生來利益一切眾生,直至輪回空盡。
在一個人短短幾分鐘喝茶的時間裡,另一個人卻在幻覺中有漫長的時間經歷一生的坎坷和痛苦,我們實在很難說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
在一個房間裡有兩個人,一個有神通,另一個沒有神通。沒有神通的人正在睡覺並做起了夢。有神通的人是醒著的,知道另一個人正在夢幻中感受喜怒哀樂,他會覺得很可笑。就像這樣,如果超越我們根識的聖賢或其他眾生看到我們現在所感受的喜怒哀樂,也會覺得像幻術師表演的幻術一樣很可笑。
因此,被稱為“時間”的兇猛吞噬一切者隨著我們所見的情景不同,我們產生的感受會相應發生變化。如果我們熟悉並瞭解它的真相之核心所在,我們就能對付它,能夠戰勝和降伏它,並且能夠把一切有情從時間的威脅中救度出來,那麼就為人類以及和我們在地球上共同居住的所有有情做出了有力的、珍貴的、有利益的重大貢獻。

我們每天都在起床、吃飯、工作、睡覺,在不斷重複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時間一定會吞噬我們,而且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完全吞噬我們。從細的方面來看,它每一刹那都在一點一點地吞噬著;從大的方面來看,最終會把我們完全吞噬掉,可脆弱的我們無法知道這一天何時到來。木猴年太平洋的海嘯奪走了沿海幾十萬人的生命,而其中死亡的小動物更是不計其數。同樣,一個大城市裡每天也有許多人正瀕臨死亡。這一切都是三界吞噬之主“時間”的表演。時間就是這樣,處處顯示著它的無情。
再說,我們的無數祖輩也都是被兇猛的“時間”所吞噬掉的,因此,我們一定要接近它以破解它的密意。“時間”必定包括在過去、現在、未來三個階段中,“過去” 已經出現並已消失,所以是無實的,和不存在沒有什麼兩樣;“未來”還未出現,就像石女的兒子、兔子的角、虛空的蓮花一樣,也不存在;而兩個不存在之間怎麼會存在所謂的“現在”呢?反過來說,假設“現在”是存在的,仔細分析會發現“現在”的前一部分屬於過去,後一部分屬於未來。那麼除了這兩者之外的所謂的 “現在”的部分,也像前面所講的一樣不可能存在。就算暫且拋開“過去”和“未來”不談,只是分析“現在”、劃分“現在”,那麼可以把粗大的“現在”劃分成細小的“現在”,細小的再劃分成極細小,最後劃分成無法分割的“無方分”,“無方分”抉擇為無對境,無對境就是——空性。這就像當有人帶著恐怖的面具嚇唬大家的時候,有個人勇敢地靠近他,摘下他的面具,最後使他露出了本來面目。
超越過去、現在、未來三時的第四時間,被稱為“無時、無三時、原始清靜之大空性時”,它無有變化、遠離生死和衰老、遍滿一切、堅實永恆、遠離毀滅,亦被稱為“遍滿虛空的金剛”。它就是兇猛吞噬三界者——時間的吞噬者,它與我們一刹那也沒有分開過,一些經典中稱它為“心性”。因此,如果我們能看見心性的美妙面目,就會自然而然消除時間所帶來的威脅和死亡的恐懼。
依據時輪金剛,“時間”被解釋為外時間、內時間和它時間。外時間為根據日月星的運行來計算的四季之變化;內時間為具備六界(空、風、火、水、地、智慧界)的人體因脈、氣、明點的大小變化而產生的粗、細風的流動;它時間為淨除業氣後變成的智慧氣在界中彙集而脈界清靜的本面,此時會在彙集四大形成的肉血之粗大身體上獲得很多極為殊勝的功德。當粗大的身體變成與精華的光結合的身體(光體)時會達到天地相合也不感到恐懼的境界,那時,不依靠笨拙的物質飛行載體,也能隨心所欲地飛往其他星球,還能獲得知曉其他星球上的有情的內心世界以及了知過去未來生生世世的特殊根識;另外還能感受到以前從未感受過的極大快樂。
通過對時間的分析,我們發現,我們並沒有找到時間的存在,而是找到了空性,時間只是空性的顯現。對於空性通常有多種看法,比如說:牧民沒有找到丟失的家畜,空手而歸,是一種空;根本不存在的空中之花,是一種空;馬中無牛、牛中無馬的無存在的空,也是一種空……但這些都不是真正的空性。真正的空性是一切法的自性空,空而顯、顯而空,以顯現摒棄偏空,以空性摒棄偏實,當對空性與緣起無分別的境界擁有深刻的定解時,這就是證得空性的入門。但是,只看到這扇門並沒有用,就像在遠方發生的美妙故事,聽聞肯定不如親身經歷的感受真實;亦像守護珠寶庫的餓鬼(佛經裡說,有一種餓鬼,因為積累了善的引業和惡的滿業,因而投生到餓鬼道,雖然他擁有很多的財富,但當他享用這些財富時會產生極大的痛苦,因此根本無法好好受用)。我們找到了無價之寶的“見”,爾後應該把它切實應用在身、心之上,使現在這個身心超越時間造成的老、病、死等痛苦的折磨和迫害。
再進一步思考,我們還會發現稱之為“時間”的兇猛吞噬者的存在其實是我們內心的造作。對它進行研究之後會發現它並不可怕,“怕”也是我們內心的造作。就像臉照鏡子和鏡子裡顯現臉,其實是一回事,如果沒有我們的臉,鏡子裡就不會出現面孔。這樣看來,根源不在於他方,而在自己這方。知道這點之後,我們就要像在關鍵的穴位上紮針一樣,而不要像被“撲嗵”聲所嚇跑的兔子。
在一個湖邊,生長著一棵大樹,樹上的一個大果子被秋風吹落,掉入湖中發出“撲嗵”的聲響。正在附近吃草的一隻兔子聽到聲音嚇得立刻逃跑了。一路上,許多動物問兔子為什麼逃跑,兔子說:“來了一個叫做撲嗵的兇猛可怕的動物,你們也趕緊跑吧。”於是動物們都跟著兔子一起逃跑。此事被獅子聽到了,它心想:“我是堂堂動物之王,如果也跟著逃跑,多麼丟臉!”於是,它對動物們說:“我要去找那個撲嗵,並且要打敗它。”獅子聽兔子仔細講述了撲嗵所在的方位,然後帶領動物們來到了湖邊。獅子傲慢地看了看湖面,發現在湖面上有一個和自己一模一樣的兇猛的傢夥正在傲慢地看著自己,獅子不知道那是它自己的影子,它非常生氣的沖著那傢夥咆哮了一聲,結果那傢夥也像它一樣咆哮起來,這令獅子更加惱火,它縱身撲向敵人,結果淹死在湖裡。

作為高級動物的人類,一方面十分強大,能夠主宰和降伏其他動物;另一方面又十分脆弱,經常受到許多危機的威脅。人又是非常的可憐:害怕地水火風四大的危害,害怕搶劫,害怕兇猛的食肉動物,害怕法律的懲治,害怕寒暑饑渴,害怕與親人的生離死別,害怕電閃雷擊、懸崖峭壁、泥石流、各種瘟疫……等等,而害怕的原因是出於對生命的執著。這個心識所依附的身體就像水泡般脆弱,遇到灼熱會被燒毀,遇到嚴寒會被凍僵,碰到針和刺會被紮傷,碰到石和木會被劃傷,沒有水會幹死,沒有氧氣會悶死……就算沒有碰到這些違緣,也無法長久,終究會衰老而死。總的來說,我們害怕的真正原因是擔心心識與三十六種不淨物聚合而成的身體分離而死亡。因此,如果一開始就知道“撲嗵”的真相,那麼動物們就不用逃跑,獅子也用不著丟命。如果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就會被愚癡給自己製造痛苦。


我們經常被貪欲、嗔恨、愚癡、傲慢、嫉妒五毒所控制和驅使,從而給自己製造了很多不情願的痛苦。對自方升起貪著、對他方產生嗔恨、不知取捨的愚癡、自高自大的傲慢、對他人的成就產生嫉妒……如果不被這些危害我們的敵人所驅使,從中能獲得多少自由我們就能得到多少快樂。對親友的貪著小,身心的痛苦就減少;對物質財富的貪著小,就避免了因貪污、搶劫而犯法所帶來的法律懲治;如果自相續不被嗔恨煩亂,就可以和他人和睦相處,並能夠避免患心臟病等四大不調的疾病。不嗔恨是身體健康的最殊勝的良藥,遠勝過世間所有的物質藥品,它也是長壽和減緩衰老的惟一良藥。就算要降伏敵人,也應該像智者們所講的那樣:“溫和能征服溫和,也能征服粗暴。”消除了愚癡,就能增長智慧,有了智慧,什麼事情都容易辦成。有智慧又有福報的人,實現願望就像太陽照射的光芒無有任何障礙;沒有智慧又沒有福報的人,辦任何事都像油燈的火苗很容易被風吹滅一般,會遇到很多違緣和困難。產生傲慢的原因是沒有真正的學識,認為自己比其他任何人都優秀而自高自大、趾高氣揚,而且沒有學識的人對有學識的人更加嗔恨,因此傲慢會給自己帶來很多傷害。嫉妒會使別人產生反感,如同書中所說:“嫉妒者永遠不滿意。”而嫉妒者自己也永遠得不到快樂和安寧。


那麼,如何降伏這些五毒煩惱呢?我們以“嗔恨”為例,如果以嗔恨來對付外在的怨敵,那麼外在的怨敵會越來越多,而如果自己降伏了內在的嗔恨怨敵,就可以消滅外在的一切怨敵。寂天菩薩說過:如果為了保護雙腳不被刺傷,而要遍大地鋪滿皮革,那將無法找到足夠多的皮革;而如果在鞋底墊上皮革,則相當於用皮革鋪滿整個大地。


現在有不少學佛之人,本來就背著沉重的工作和生活負擔,又把修行也變成另外一個負擔。重壓之下,內心煩亂。修一個法時怕另一個修不好,轉頭修另一個時又怕前一個修不好,最後是兩個都沒修好。我見過不少這樣的人。其實,他們應該把清靜的妙法當作心藥來服用,如法地修行,這樣對於生活就會有很大的幫助。誠如前面所講,如果減少貪著和嗔恨,以智慧的明燈來改善自相續,那麼,就可以把世俗的道德和行為與佛法的利他意義相結合,來利益工作和生活;這樣一來,快樂的陽光每天都會照耀著自己。另外,斷除損他因、斷除殺害其他眾生、斷除對眾生直接或間接傷害的心和行為,會使周圍的環境得到安寧祥和,而且不止周圍的人類,在地球上一起生活的所有動物都將得到安寧,自己也能夠輕鬆修行成就對今生和來世都有利的佛法。


以上我們主要討論的話題是“時間吞噬的恐懼”。其實,恐懼時間的吞噬,也就是恐懼死亡。我們把時間劃分為三個階段進行了研究和分析,最後沒能找到時間的存在,而是找到了空而顯的實相。同樣,氣伴隨著心而產生的難以控制的、如野馬般的念頭,也可以用劃分為三時的時間來進行分析和觀察,最後會發現,心的實相是無源無根、時有時無、空而顯。如果“空和顯”這兩種矛盾在實際的感受中能夠相結合時,說明曾經像野馬般的心念稍微能夠控制住,或者能夠變得柔順;如果再繼續訓練,就能獲得可以把心轉變的信心、獲得如同踏上正確的新道路般的信心。這時,最好遠離人群,居住在山洞等寂靜處過隱居生活,以鳥和動物為伴,避開阿諛奉承、名聲的敵人,身心輕安自在,快樂祥和,安樂的太陽每天從內心溫暖地升起,自然而然斷除對現實顯現的執著。


消除了大的煩惱象徵著已通過修證解脫自相續,大慈大悲象徵著能以慈悲調伏惡毒的他相續。若能遇見像這樣超越時間危害的聖人,並聽聞他的教導,且予以實修,則不僅自己能從時間的危害中解脫出來,而且還能夠把解脫的道路指點給人類以及其他有情眾生,並帶給他們極大利益。


曾經有一位大成就者說過:“畏懼死亡住山崖,觀修生命諸無常,徹悟心性了生死,如幻恐懼煙雲散。”意思是說,因畏懼時間的危害和吞噬,從忙碌痛苦的城市中逃離,去到清靜無人的地方觀修不知何時會死去等諸無常,尋找躲避死亡危害的辦法;之後,通過精進修行,獲得佛果,從“我現在會死掉、以及我死後不知會發生什麼事”的擔心和恐懼中解脫出來,到達恒常不變、無有衰老的自性大樂、無滅的安全勝地。如果能夠遇到這樣殊勝的竅訣和方法,那麼對於時間的危害,就完全不必恐懼;換句話說,也就是找到了長生不死的辦法和靈丹妙藥,這個靈丹妙藥的價值是無法用世間的財寶來衡量的,它比世間所有的財寶都要珍貴。因為一個人即使擁有世間所有的財富和無數的傭人,等到面臨死亡時也無法帶走一分錢和一個傭人,而且自己一直珍愛的身體也得留下來,孤零零獨自走向死亡大道。那時,就算擁有整個世界,也毫無用處。倒不如努力尋找長生不死的辦法,獲取長生不死的生命。對於長生不死的有情者而言,他所享受的一切受用,就算把世界上所有的財富堆積起來都無法與之相比。不過,像我們這些凡夫肉眼沒有消除幻覺和幻覺所產生的“識”覺,肯定難以理解前面所講的諸如長生不老等等這些,也無法通過三種痛苦所逼迫的生活感受來瞭解,惟有通過佛經裡所描述的的極樂世界來體會和理解。


寫到這裡,我的心中不斷縈繞著超越這世界、令人嚮往的內在清靜刹土:遠離生死衰老,無有不悅意之聲,連不快樂的名字都無從聽聞,無有煩惱,無有痛苦,寬廣遼闊、無邊無際……再看桌上的時鐘,就像前面所講的幻術師的故事一樣,指針只走了45分,但心靈的遐想卻早已越過了這個世界……我不由地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中的筆,踱回佛堂,像往常一樣開始觀思、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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